腊月

覃昌琦 南京师范大学

腊月从烟熏的炉膛窜进我的肺叶

那裹紧的棉絮像冬日不生荒草的土丘隆起

深山围住了我，我围住了无名花一般的炭火

一遍遍温习灯光下暌违的影子术

墙体的烟灰从我心肌的膜壁上一点点脱落

这时候，我听见

腊月的回声越过一阵急促的鞭炮

向山林探路，碑石问经

在炭火的灰烬里寻找一条河流

在风蚀的高岗上细数一抔尘土

在逝去的风声中呼喊自己的乳名

在无声的祈愿里抹去悲怆的泪光

又一次像摊开一本方志一样

那些逐渐缩小的地名让我卑微得无言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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